如果我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,是否故事就会因此而改写?——我不知道。
魔界一豪宅中,白星钻王泡了一杯咖啡,静静的跟老友讲着些什么……
“说起来,我想起来了一个故事,那是个分外悲伤的故事……不知道你可否有雅兴听下去?”
对方并没有回应,仿佛是默认了一般静静的聆听着。
嗯,那可能是一个很悠久的,在别的星球的故事……
尚在遥远的过去,在那个星球的人们努力的工作着、生活着,一切仿佛都那么安宁,百姓们不用担心什么,在安全方面,有骑士们的守护,面对自然,又有魔导师的改善,日子表面上一片平和。
但实际上,贪婪和野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滋生,慢慢的侵蚀着人们的内心。“凭什么我要和这种懒惰的家伙共同呼吸同一片新鲜空气”,“凭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得到的却那么少!”……人们的不满开始积聚,人群开始暴乱,骑士们的职责从原来的保卫百姓变成了维护世界的治安,镇压一切反政府的势力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如果有人突然出现,一个拥有救世主般的能力,自称创建一个真正的平等、自律的理想国的人,势必受到反叛者的拥戴。
确实,他出现了,带着黑色的双翼,让世界开出了黑色、混沌之花。
暴动的势力开始聚集在他的统治下,他们尊称他为王,而更多的人,称他为魔王。
“凡人们,我赐予你们你们想要的公正和平等,我给予你们一个纯净的世界,只要你们归顺于我,这一切,你们都将得到。”他如实说,引发了更大的连锁反应。
正统统治者们仿佛更加不得民心,只有靠誓死效忠的骑士们奋力镇压。
我们的主角,便是其中一员,可是却是最消极的那一个,那一年,他16岁。
“我不明白,魔王的共和共荣有什么不好,为什么你们要拼命镇压,不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归顺了吗?为什么我们要保护一个不得民心的王国。”
“凯特,别胡闹了!不管怎么说,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,我所感觉到的,并不是什么共和,只是更深的欲望的恐怖而已,虽然只是直觉…但愿这是错觉。”对答者顿了顿,眼神望向了很远的地方仿佛在自言自语,然后把眼神慢慢转向凯特,拉着他的手:“走吧,我们该去见团长了,你也该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了。”
“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啊!”虽然这么说,凯特还是很无奈的被拉着向前走,对方对于他而言,是世上唯一的亲人,一个孤儿,被骑士团捡到之后扶养长大,为骑士团效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?只是太年轻罢了,他还是对骑士团怀着一丝感激的心情,所以并没有太过抗拒。
很快,他们来到了金碧辉煌的骑士殿,这是他第一次来骑士殿,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——团长,被誉为最强的人。可是那一年,她也不过18岁。
团长的金发随风轻柔的飘荡,明明身躯还那么小,可是眼神却是那么的深邃,厚厚的铠甲包裹在外,似乎连同内心也一起隔离了,身材还很消瘦啊…这样的人竟然是最强,明明美的可以让人忘了呼吸,却一定要选择被重甲覆盖,选择剑与血。不过,凯特还是有种本能的厌恶:听说团长只执行特殊的任务,任务的目的只有一个——无论用什么手段,杀死目标。与其说是骑士,不如说是个杀手更贴切吧,这样一个双手沾满献血的人,竟然能成为一个为荣耀而战的骑士团的团长……在开什么玩笑……
并不知道凯特的心理活动,团长平淡的说着:哦,你来了。那么,从今天起,你就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,我是团长由理。
冷冷的话应该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掉进冰窟,有种莫名的威慑感。
凯特点了点头,并没有发言。
由理并不理会,继续说着:坐吧,等会儿要开一个战略会议,你也是其中的一员了。
……
一个充满沉重和冰冷气息的回忆过后,凯特的脑袋浑浑噩噩——这,大概就是残酷的战争吧。死伤无数,而且我们竟然处于极端不利的境地,想不出任何理由,完全可以投降,却仍在誓死做出无谓的挣扎——为了骑士的荣耀。
之后的一次次,死亡的人越来越多,每一次会议都会发现人员的不断减少,可是,却还在继续,实际上,虽然成为了真正的骑士,凯特却还是在骑士们的保护之下,安然无恙,只是不断的在战场眼睁睁的看着牺牲。
为什么,到底是为什么,我这么没用,怎么可以这样啊!!!!一定会为大家报仇的!!凯特如此自责着,拼命的苦练剑术,看上去,凯特是蠢到家了,很小的一部分,也要练习很多次才能做到,可是却无比勤奋的努力着。
偶尔,会有团长的亲自指点,可惜的是,经常在指点完会得到这样的一句评价:果然是白痴啊。冷冷的吐着这么一句话,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情绪呢,是失望透顶,还是只是略微抱怨呢。
不过,无论如何,凯特还是对由理抱有一种微妙的厌恶,要说的话,那么强的人,如果亲自上战场的话,一定能挽回颓势吧,可是她却为什么不上前呢,而且整日都找不到人,都不知道去哪里了,难道是因为怕死吗?
……
最终,骑士团的人数减少到只有十几个人了。该怎么办,骑士团何去何从。凯特心里乱作一团,甚至有的时候觉得大家的牺牲是因为他,他的弱小,给大家造成了负担。可是每次大家却都对他说“你要好好的活下去。”,为什么,活下去的是自己,而不是别人呢。
在这样险峻的情况下,似乎由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,亦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,她擦了擦她的剑,眼神变得更为清澈而深邃,冷冷的道:“走吧,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战斗了。”
已经忘了那一天抱着怎么样的感情战斗下去的,只能看到横尸遍地,是比过去所有战斗都更为惨烈的修罗场。那个人在战斗的时候,如有神助,可是当她一个个夺走敌人生命的时候,自己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呢?是否已经是见怪不怪的麻木。
也是那一天,他们第一次遇见了魔王,第一次体会到了魔王的恐怖。
“你们不明白么,天下终将是属于我的,我是神的代言人,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无谓的抵抗只是增加你们的悲伤罢了。”魔王平静的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骑士团的众人,“你们也很累了吧,你们也很想要和平吧,你们也希望牺牲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吧……那么……”
打断他的,依旧是那个冷冷的声音:“别废话了,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和骑士的荣耀,最终将会失败的人,是你!无论做出多大的牺牲,我们都将捍卫正义和公理。”这是第一次,听她说了那么多话,那个犹如冰窟般的人,第一次,似乎参杂着一些愤怒与悲哀。
可是魔王却没有为此而发怒,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说:“你果然是很有趣的人,既然如此,给你看个更有趣的东西吧。”如鬼魅一般“瞬移”到了其中一个骑士身后,将手直插入心脏之中,却正是凯特唯一的亲人,只是,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,凯特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个事实,然后看到了更为震惊的故事,并没有出一滴血,他的眼神却变得空洞而麻木,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开始把剑指向了凯特。
为什么……
但是,故事并没有结束。如果凯特就此死去,或许故事会截然不同吧。
由理毫无犹豫的,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,砍下了他的头颅,凯特的脸上沾染了鲜血,凯特开始歇斯底里的惨叫,然后大哭,他不明白,发生了什么,只是突然意识到,唯一的亲人离他而去了,从此,他将再次是一个人,头脑之中,已经是一片空白。
魔王微笑着:“这只是小小的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能力而已,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狠”,显然,在他的眼里,似乎只有由理——“你和我果然是一类人,为什么不选择联手呢?我们相残,完全没有必要。”
由理沉默着,许久才说:“即使你会洗脑,你能控制人心,便又如何,你能洗,我便能杀。”
“有意思。不过,这样,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?”魔王似乎对答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,之后,毫无顾虑的离开,没有人敢去阻止。
那一天,果不其然的是最后一次战斗。之后,由理解散了骑士团,真的已经没有必要了,无谓的牺牲。
可是凯特却选择了留下来,为了已经逝去的战友,为了给自己的亲人报仇……为了填补自己内心的恨。
由理面无表情的对着凯特说:“你为什么还不走。”凯特以更冷的反应顶了回去:“为了报仇,也是为了……在一切结束之后,杀死你。”
虽然只是冷笑,却是他第一次看到由理笑了,“那么,至少,变得强到能够杀死我吧。”
然后,他们还是选择了分道扬镳,道不同,只能偶尔听到一个两个的传言,是两边杀敌的英勇壮举,破敌如入无人之境,以一敌百之类的传说。
他们彼此都以为,在事情结束以前,不会再见面,却因为命运的捉弄,再次碰了面,那,是一年后的故事。
那是凯特第二次看到魔王,此刻正在与由理战斗着,两个无法用常理估量的人,让凯特意识到了差距——这样,恐怕再过一百年,都没办法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吧,这种差距而带来的失落感,让凯特无言,出声的看着战斗——是魔王占了上风吧,竟然能和最强之名的人战斗到这种地步,实在是太可怕的人了,或者可能,他根本不是人,而是真正的魔王。
好像是看到了凯特一般,由理焦急的突然说了一句:“你在看什么呢,快闪开……这里可不保证不会伤及无辜。”一年不见,或许是因为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,或者只是酸与苦,她的感情似乎比以前丰富了的样子,这句话,把凯特拉回了现实——他看到由理受了伤,右臂流着血,一个劲的急着窜出体外,这样下去,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。可恶,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变的白痴了,这样下去,会死的啊。
没有想太多,凯特一把抱着喘着气,随时都有可能坚持不下去的由理狂奔着,不知道究竟跑了多少路,都没有敢回头,时间很短,又仿佛很长。直到找到了一个洞穴,躲了起来,才发现或许是因为出血过多,由理昏睡着,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团长,只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般沉沉的睡着。凯特想办法止住了血,生起了火,去找了点吃的,总算是可以度过这个难关了——只是但愿不要被魔王发现了。
凯特出神的盯着因为出血过多的而面色惨白的由理,随时等待着她醒来时的吩咐——真是的,明明应该要报仇才对,不过,是为了顾全大局的权宜之策啊,一个人的话根本没办法打败魔王。
很久之后,由理醒了,惨白如纸的面容下却还是那样一个坚强的,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的眼神,一言不发。
可是凯特却没有管那么多,只是每天照顾着受伤的由理,同样沉默着,没有人去打破这片寂静……直到由理的伤快好了,他以为又到了离开的时候的那一刻。
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,由理拉住了他,竟然是吱吱唔唔的说着:“那个……谢……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。作为报答,我来教你一些剑术吧,虽然不知道能学成多少,但至少会比现在强。”
因为这句话,他们在那个洞穴里闭关了许久,一个教一个学,仿佛忘记了外界的一切。
凯特渐渐发现,原来她并不是那么冷淡的人,他开始渐渐了解到,她内心也有过的悲伤与愤怒,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,如果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,或许也不错,不管世界怎么样,就这样子,过下去吧。
不过,在由理心中,却不是这样的吧,对于凯特而言,最多只有报仇罢了,但对于由理,却是天下所有的人的未来,是骑士的荣耀。为此,她甚至能放弃一切。她选择了继续战斗。
于是,在某一天,凯特发现她不见了,哪都找不到她,仿佛过去的生活都是一场梦,唯有不断精进的剑术告诉他……一切是真实。
他发疯似的寻找着她,终于找到了她,却仿佛又是一个熟悉的场景——又回到了那一天,魔王与团长的战斗,残酷的生死斗。魔王依旧是那么不羁,竟然还有余力说着一些话:“我早就说了我们没有必要战斗了,何必在继续纠缠下去,而且,我不会杀了你的。”“那又如何,我会杀了你。”“如果可以的话,那就试试看吧。”战斗愈演愈烈,凯特却只能选择看着,如果贸然上去,不止是送死,还会害了由理。糟糕,是空隙,这个角度的话,无法逃过魔王的攻击的吧……由理的一次跳跃暴露了防御的漏洞,魔王果然没有忽略这个机会,直刺向由理,如果这击得手的话,胜负已分吧——位置是心脏,一击,决定了胜负,魔王露出了笑容,因为由理的身体已经被贯穿了,那一瞬间,凯特觉得自己全身都失去了力量,失去了站着的勇气,就这样……结束了吗。
但是,由理却出现在了魔王的身后,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,目标是颈部。可是魔王却露出了更为诡异的微笑,不知道是说给谁听:“你忘了我说过,我不会杀你吗?输的人,仍然是你。”那一刻,凯特看到了最诡异的连击,并没有转身,而是反手高频度的乱刺,虽不致命,却招招破甲,凶险万分,让由理无法近身一步,已是深受重伤,再次濒临垂死边缘……魔王习惯性的微笑着:“好了,结束了哟~赢家是我,接受这个命运吧。”
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可是由理被一个粉色的气泡包裹着,渐渐上升,然后远离,直到消失在凯特的视线之外,他仍旧没有缓过神来——她死了吗?或者是魔王想把她囚禁起来?
他突然感到了心痛,是比唯一的亲人去世时更痛的感受,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,是不能报仇的惋惜吗。
可是他决定,继续她没能完成的事情,踏遍万水千山,也要找到魔王的要塞,打倒魔王,并且找到她,无论见到她的时候,她是生或是死。
可能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,回应了他,最终他找到了要塞,虽然此刻的他看上去无比沧桑,却也成功的站在了魔王的面前,不再是那个逃避战斗的孩子,也不再是为自己的力量渺小而感到自责的可怜人,在那里,他见到了她,却已经物是人非。
那是被魔王洗脑了的她,对魔王唯命是从的她,失去了灵魂的她,不再记得他的她。
他们之间,将有必有一死的战斗,只有杀了她,才能真正站在魔王的面前。
“你还记得吗,你说过的,骑士的荣耀,现在,我想为了你,捍卫它。”
“你知道吗,我发现,我并不恨你,我发现我是因为喜欢你,才会感到心痛,我想要成为,守护你的骑士。”
凯特哽咽了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杀了她,或者让她杀死,两个结果,都不好。
他感到了深深的悲伤与绝望,到底该怎么做……
“让她解脱吧,这也是她心灵发出的声音”,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,不断的向凯特说着。
是的。
他决定了。
当他将剑穿透她心脏的那一刻,他看到了她的眼泪,看到了她嘴唇的翕动,仿佛在说着曾经说过的话——谢谢你。
你最终还是醒了啊。
他感受到了那一日亲人去世时的感受,却是更深的绝望与悲伤——啊啊啊啊啊,我一定要杀了你,魔王!
“亲手葬送自己所爱之人的滋味如何?”魔王轻蔑的笑,却只是一挥手,便将他打退,“你应该也猜到了吧,我不是人类啊……你们这群蠢才竟然做如此顽强的抵抗,明明力量不是一个数量级的。”
凯特听着这几句话,头脑发胀,失去了战斗的勇气:我所做的一切,毫无意义吗,只是愚蠢的亲手杀死了自己喜欢的人吗。我们的抵抗只是无谋吗?对不起,我最终果然还是做不到啊。
“不,你可以。”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“想要力量的话,就希望吧。如果想要打败黑暗的话,不如试着统领它吧。”
“想要统领黑暗的话,就让自己堕入更深的黑暗之中吧。”
是,为了力量,为了打败他,我可以付出一切。
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冷酷起来,他感到了力量的跃动,已经指数增长,甚至感到了那个“魔王”的渺小。
他打败了魔王,选择了和恶魔签订契约,只为了获得胜的力量。
他不见了,连同她的尸体。
那个世界的一切,都被置零,一切,又重新开始。
只剩下一个勇士打败了魔王与魔王的使者的传说……
故事,就这么结束了。
白星钻王长吁一口气:“呼,果然是很长的故事啊,不过,由理是为什么,才成为团长的呢,又是为什么表面上看着没有任何感情呢。”
对方还是没有说话。
此刻,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,进来的却是黑曜石王撒旦,“你还是老样子啊,一直跟着一个明知道不可能醒过来的人说话,又有什么意义呢。”
说着,撒旦看着一颗大型宝石里放置着的人体,那是一个金发的女孩,安详的闭着双眼,仿佛只是睡着了,却是永远也不会再睁开双眼了……
后记:
>>我不知道这个开头和结尾如何,只是想要尝试一下如何不烂尾而已。
>>源自一个绝望的梦境,我的语文水平注定写不出来那个感觉,所以,只好如此了。
>>难得的,应该没有教育意义的小说,如果你看出了教育意义,那我是不是应该很感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