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の領域

又一个坑爹的神站 大人說:要清爽 要低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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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好,生活

生活大抵如此,憋气长行。忍过了,就是生;憋不住,就是死。

此刻,苏长河,十八岁,在医院里写下这一段意味并不长远的话。

几个月前,为了庆祝成年,苏家三口人本想开车去郊外,没想到却出了意外,留他一个人,空空荡荡。

他叹了口气,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当日的场景,之后却是一片空白,甚至于原本的未来,也被击打的粉碎。

十八岁,一个年少张狂的年纪,却开始了他自己的多愁善感。 他因为恢复休了学,有原来的同学来探望他时,告诉他,要坚强,要走出困境,有他们在身边。他比划了个手势,示意他们安静,实际是不愿听他们唠叨——每个人都这么说。

他们倒也识相,默默坐了一会儿就走了,头也不回,仿佛是完成了一个政治任务。

苏长河心里却在嘟囔着,他们又懂什么,换你你受得住?安慰大致如此,不抵什么用,走个流程也就算心意到了。

这么想来,苏长河倒也真的没想到在学校里有什么真心对他的人。

表面上,他出手阔绰,其实也就是平时装装大款,去跟爸妈骗多点生活费,和狐朋狗友胡吃海塞——早恋逃课,一个没差。

可出了事,他的胡朋友狗友,他的女朋友,却至今没来过。他以前不懂节制,不过掐指一算,这抢救住院康复的全套流程,恐怕也价值不菲,何况他一个人,未来也装不了阔绰,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。

来过的人呢,也是有的,校领导,班主任,班干部,口口声声说着「谨代表」的人,他内心却也不屑,还不如一人来的清静,他本想一死了之,却又挺不甘心。

但他最终还是出院了,没人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。

苏长河恢复的很卖力,住院期间读了一些书,他重新规划了一下自己的人生,自力更生,他决定辍学。

最初的时候,苏长河只会干点体力活——其实他不适合干这个,细胳膊细腿,干的很累,了无生趣,赚的又少,还经常被工友嘲笑。

幸得伯乐——其实是他一手导演的一出戏,赌了前十几年的全部墨水,让工头注意到了他,他开始转向一些文化人的工作,包吃包住,每个月能攒下一些小钱。

这件事情对他的感触很大。他发现,墨水是好的。他开始接着读书,每晚挑灯夜战,工友见他认真,也不敢再嘲笑,偶尔还请他讲些「文化人」的事,似乎是也不想一辈子当个工人。

苏长河之后总结,恐怕这辈子的坏运气一下子用光也不是什么坏事:世界不会更坏,也收敛了一些坏毛病。

他学会了投资理财,出手便赚了一把,是罕见的牛市,出手时的机会也巧——时年二十三,买了车和房。

这事一传十十传百,大家都说镇上有个理财牛人。他开始靠此营生。

读的书多了,心性脾气也小了许多,一般人只知道他孑然一身,却不知道其中更多的故事。

代理理财也不是次次成功,有时失败,也会有人问候他全家,他微微一笑,别人自讨没趣,摇头便走。

后来听说他和人合伙开了公司,可惜失败了,欠了一屁股债,对方逃的倒是很快,他却要负责擦屁股。

情景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,此刻他心中却没有那么多的戾气。

在最穷的时候,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女孩——他问,为什么要选择他,又穷又挫。女孩说,她看得出,他似乎经历过大悲大喜,大风大浪,世上再也没有更可靠的能经受得住诱惑了,她只是喜欢他宠辱不惊、云淡风轻的样子。

苏长河摸了摸她的头,回忆起过去,脑子里却浮现了患难见真情几个字。

他挺了过去,成了镇上年轻有为的企业家,与当初的女孩结了婚——他说,她并不漂亮,也不聪明,但她爱他,这就是最好的答案,是他最大的财富。

苏长河的故事还在继续,这不过是他的一点小片段——他想起来最初十八岁在医院所做的话,仿佛总结了一生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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